“咔——”颈椎发出了凄厉的嚎叫,而我却没有丝毫理会,极目探索着那个答案。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旧事之鹤今何在,万紫千红也是秋。五彩斑斓的风筝绚烂着秋日澄净湛蓝的天际,却切碎了烂漫的秋光,只散落下一闪一闪的光影,寂寞着地上的犹未枯黄的青青小草。
无数的光影在我眼中纷扰闪烁,许久,许久。我的心随之越发变得焦灼不安——
那到底是什么?
难道我真的无法看出任何玄机?难道我真的领略不到她眼中的那片风景?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天旋,地转。秋日在那么一刹那间竟变得比夏阳还要刺眼夺目。在空中悠然飘荡着的风筝们竟使我的眼眶渐渐湿润,然后又被秋风夺去水分,留下酸涩。鼻子也如同游泳时不慎吸入了池水一样难受。
我怀着万分的不甘,颓然低下了头。
这时,我才发现秋风的眷顾使我唇焦口燥,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干沙子一样刺痛着,我只能打开水瓶,饮了几口。
冰冷的白开水漫过喉头,暂缓了肉体的渴意,然而心的干涸却还是没能得到丝毫的雨露。回头望去,柳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令人神往,那么令人神伤的世界里。
——我终究没能找到答案……
——那就……
——找她要好了。
我向旁边卖风筝的阿姨招了招手,然后买了一个风筝让她拿给柳年。我注视着阿姨快步穿过欢乐的孩童,避开亲热的恋人,将“红太羊”递到柳年的眼前。她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穿越了回来。
木然——茫然——讶然——释然——嗔然
她向笑得肯定不甚美观的我瞪了一眼,一把抓住“羊脖子”,拎起靴子就气势汹汹地向我杀了过来。
大步流星地踏入草地后,她才醒悟过来还没穿鞋子,便很不淑女地甩了甩脚,然后弯下腰穿好。
不过,等手里抓着风筝的她穿戴整齐之后,却环顾着四周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孩子们,一脸不知所措。
我走上前几步,示意性地拉了拉手里的风筝线,这次发现我家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又准备对一只小蝴蝶伸出魔爪了——
臭小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同物种间的基因交流是没有好结果的。你太不科学了!
俺狼还来不及惨叫就被我凌厉决绝地拉了回来。
“啊,要掉下来了。”
“快拉!快拉!”
“噢——(*n)”
“小姐姐,这样放是不行的,我来我来……”
就在我对自家的色胚狼家法伺候的时候,我听到了这些让我心惊肉跳的话语,其中最后一句更是差没吓破我的老胆
——小毛孩,你才几岁就活得不耐烦了吗?竟敢教育那位小祖宗,还不说完就闪人,再迟一步你可就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不过,我的老胆虽然幸免于难,但是眼珠子却不那么走运了。因为我没有感受到太阳风暴,也没有感受到急冻光线,反而从柳年大人的脸上看到了两坨……对!是两坨,而不是两片红晕!
——这是羞涩吗?柳年那小身板里也存在着羞涩用的色素吗?
初遇的那天,淅沥的雨巷,浮光掠影的羞赧,侧脸绯红的谢意,那似乎都是许多世纪以前的旧梦了。
而现在,含羞带涩的柳年正放着因为主人的不争气而含羞带涩的“红太羊”。她跟着那个小毛孩,像在学什么武林秘笈似的,一招一式,都跟得有板有眼。
但话又说回来了,在这种足以令人凌乱的秋风里,连个最普通的小风筝都放不起来的人,可真能算得上是奇葩中的战斗机了,也难怪这些可爱的小盆友们会如此“拔刀相助”“见义勇为”。
在热情的小盆友们倾力襄助之下,柳年的风筝一飞冲天,一眨眼就已经接近第一方阵,柳年的表情也从羞赧变成了淡淡的笑意。
“啊(*n)!”
柳年手中急速飞转的线轴忽然空转,眼尖的孩子们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位小姐姐没有把风筝线的末端绑在线轴上。
孰料柳年的反应更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娇小的身子一跃而起,手起刀落,将风筝线抓回手中。
于是,孩子们的尖叫声在中途就变成了——
“好耶!”
“小姐姐好厉害!”
“小姐姐以后就做我老婆吧!”
——喂喂喂,虽说是小毛孩,但是最后那句话老夫可不能装聋作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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